新年快乐呀!
十九世纪短故事,关于一个疯癫的女人。女/权相关。
“该如何逃离被囚禁的人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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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,即使极度努力地在脑海零散的回忆中寻找着,却还是徒劳无功。
也许现在是1810年,也许是1803年。我不知道,显然地,也不太关心。
镜中映出我的倒影,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了,她陌生得让我有点儿害怕。
女人脸色腊黄,双颊下陷,眼睛无神,瘦弱得似是随时都会倒下。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是家里人最宠爱的小女儿,他们最爱称赞我肤若凝脂面若桃花,明明有许多公子男爵想要博我欢心。
但是如果她不是我?她是谁?
那是我。我疯狂地提醒自己。
我是她,她是我。我是她,她是我。
我懊恼地抓了抓镜中女人凌乱的头发,它们总是不贴服,甚至梳理不开来!唯一还令我满意的只得身上的裙子了。低领的白色真丝裙子带着无数朵红玫瑰点缀,像鲜艳的血液散落在白皑皑的雪地,刺眼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双袖也有蕾丝和缎带饰边,美得让人窒息。虽然它带点奇怪味道和皱巴巴的,不过这是爱德华在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送给我的礼物,所以我一直都珍而重之地收藏着,并只会在可以出门的日子穿上它。
或许我可以抹上更多粉底和腮红?那样应该可以配得上这条裙了。没错,我一定可以变回以前般漂亮,我还会是我。
“安娜,可以了吗?”男人不耐的语气从门外传来,伴随雷鸣般的敲门声。
这代表爱德华要生气了,而他生气时总是带来不好的后果。
别害怕。我拼命安慰自己。
深吸一口气,我胡乱地将腮红糊在两颊,随便地涂了些眼影便瑟瑟缩缩跑到他身旁。我轻轻拉着爱德华的衣袖想牵起他的手,却不由得想着上一次这般亲密是在什么时候。还是找不到答案。不过由它吧,这并不重要,今天是个好日子,不是吗?我们如同一对普通夫妻,牵手在冬日里外出。
正当我幸福得轻笑出声时,爱德华却突然甩开我的手,独自大步向前走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。
一月伦敦的天气是少有的晴朗,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。我宁愿在阴雨天外出,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阳光。
其实,应该没有人会喜欢阳光吧。
甫踏出家门我便已经浑身不自在,猛烈的阳光把我刺得睁不开眼,而最难受的是它粘附在我裸./////露皮肤的感觉。
阳光。这个词汇听上去是多么愉快,可是我知道,也许只有我知道,它是有毒的。像毒蛇一样,让人浑身忍不住颤抖。冰冷恶寒。
它像细碎的金针钻进在我体内,没完没了,我甚至感受到它入侵我的器官,在血液中流徜,直击我的大脑,令我眩晕!
呼吸越来越急促,手脚渐渐不受控制,飕飕而过的凛风将我包裹,使我动弹不得。我的四肢似是被刀割,疼得让我快要落下泪来。
这里连空气都有问题。
与家中的空气不同,它有种奇怪的味道。一种邪恶的味道,侵蚀着我的神经,令我觉得噁心,却避无可避。
怎么办?似乎唯有闭气才可以屏蔽一切有毒物质了!
“呼!”忍不住了。即使是万般不情愿,也只得把嘴巴打开吃下空气。看来还是要中毒了。
爱德华皱眉回头瞪着我,往回走几步把我拽到他身前,攥住我的手臂,低声咬牙警告:“你最好给我表现得正常一点,别让我在家人面前出丑!还有拜托你把脸上可笑的妆容擦干净!”
我有点困惑,我不能理解他说的任何一只字。我怎么不正常了,最正常的是我啊。他是被有毒气体影响了吗?
可怜的爱德华忘记了他经常强调的事情:家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平常他都对我无微不至,不会让我外出接触危险的空气和阳光,也不会让外面的恶魔伤害到我。
我一直深信且谨记,为什么他今天会忘了呢?
盯着他想要找出答案,我却看不出点什么。
忽然大腿被狠狠一撞,周遭的声音渐渐强烈起来,瞬间如同天旋地转,我无力地跌坐在地。
是一群乱蹦乱跳的小孩子。
“哈哈。”
“跑快一点。”
“我捉到你了。”
笑声如魔咒般将我击倒,我似是被火烤着,又像是被水淹着,我逃不掉。
艾尔在哪里?
他、他、他,都不是我的宝贝。
笑声仍在继续。
我却恍惚听到尖叫和哭泣。
对了,艾尔满身血泊躺在庭院里,爱德华满手鲜血伏倒在他旁边悲恸地哭泣。
是爱德华杀了我的艾尔。是爱德华带走了他。是他抢走艾尔,就是他,将一切从我身边夺去,令到我一无所有!
是他是他是他。
爱德华正蹲在我旁边,伸出手想把我拉起来。
是时候了。我一下子扑在他身上,把别在发间的簪子拔下,狠狠地插./////////在他的眼睛里。
一下又一下。拔//////.出。插./////////下。
血液飞溅在我脸上,铁铸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,充斥在我的鼻腔。
我的手就像当初他的手一样,沾满鲜血。
血一滴滴洒落在雪地,像我的裙子一样夺目。
皮肉裂开的声音是多么的美妙,从他身上流下的血液还是温热的。
“再见了,亲爱的。”我吻在他漂亮的眼睛上。
我伏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一口气,忍不住舔那猩红的血。
噢,原来这是自/由的味道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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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一写的好像,就随便改了改放出来了,也没怎样修( ´▽`)
当时看完the yellow wallpaper之后语文课作文便写了这篇文章。